糊粥

以前夏天回老家，村里没人玩，就只能拉个小木头凳子靠着，在屋前发愣似地看雨，爹婆屋子前面近的地方就是菜地，远一点儿是水田，更远处是茶山，南方太热，下一点小雨不顶什么事，雨停了，天也不放晴，翠绿的茶山上开始慢慢螣气龙蛇一样的雾气。每回下雨爹婆都要担心新房后的老瓦屋，想着土砖累起大屋，会不会被雨水浸垮。晴天的时候，我还带着几分憧憬钻进去过一次，难得的阳光从瓦片的缝隙中漏下来，屋顶上的椽子有我腰那么粗，挂满蛛网和黑色的油烟，还有几个被雨水泡透又阴干的木柜，地上泥土被前人踩得溜光，转了一圈没有什么发现，就像猫一样探头探脑地悄悄遛了出来。